朦胧处,一幅留着淡淡墨迹的水墨画,清楚些,再清楚些,那墨迹活了,似乎都真切了。
灰的瓦,白的墙,没有尽头的小径,缓缓荡着水纹的河——周庄。
乳白的雾浮着,只听得吱呀摇橹声,流水潺潺。
那水,悠远流长,澄澈,是生命源头,水波推挤着,显出均匀的动人的曲线,水面腾着层轻轻的的薄烟,就像棉揉成的纱,轻盈。船儿,轻飘飘地在水上,桨拍击着水面,溅出白哗哗的“碎银”,打破了静着的水面,波纹与波纹缠绵地荡出来,一圈一圈,零碎的,看的叫人心碎。的确,这张用水编织成的网,网住了周庄。
那桥,是灵魂?素有“小桥流水人家”的美称,而不是“流水小桥人家”。水让它活了,桥刚让这个“生灵”的以延续,它们都像眉一样,微微拱起,勉强通过船只。桥头大块的青岩布满着伤痕——那是时间刻的历史。台阶却磨光了,滑了。两侧矮的栏也不再粗糙。石缝中,嵌着青苔。我坐在桥的一侧,一只船正在划行,稳稳当当地穿过了,留下船娘婉转的歌。
宅子,那大片大片的,古宅吗?“张府”“沈府”都是大户,有极深远的历史,而那些无名小宅,门户都紧闭着,越往深处越多,只露出飞檐一片片的“深藏不露”,又透出几分沧桑的悠远,神秘。
小桥。流水。人家渐渐淡去了,又只剩下那几笔勾出的墨痕淡了,又淡了,画一卷,成了一轴装的画,藏进我的记忆中去了。